上一次來到這個島嶼,是高中的畢業旅行。該趟旅行差點就讓我人生中最重要的第一次就這樣發生掉了(不好意思,讓你們失望了,說的可不是第一次性關係的發生)。而這位被我辜負的仁兄,現在竟然變成了僅有的、仍陪在身邊的中學同學。偶爾還願意說說笑話逗逗我笑。
這趟旅程從念頭的起始到做出真正出發的動作,中間只間隔四小時。我自認重來都不是冒險掛的人,到底是什麼因素導致自己說走就走,直到現在我還是“蒙喳喳”。和一位和我一樣是馬來西亞姑娘的同學,和一位不會說馬來文的新加坡同學,就這樣約好時間,晚上八點鐘在兀蘭地鐵站會合。比預定時間早了大約15分鐘,煙霧迷茫的天空,我不禁想像著自己活在倫敦、或更實際點,較靠近的北京城。藏在煙霧中的大家,眉頭比平時更緊鎖了,腳步踏得比平時更快了。各式各樣的口罩待在臉上,我看不見他們是在笑還是哭。而因口罩斷貨而買不到口罩的人們,則無助地用手帕摀住嘴鼻,快步地走著,彷如企圖要趕快逃離這大家都無力躲開的網。
和同伴們會合後,用那條fast lane過了海關,就爬過我有點怕的那座長堤、警惕些穿過刮刮樂,買了車票等待北上。不喜長途巴士那必須憋尿,且必須強迫自己進入昏迷的睡眠狀態來打發時間的我,有點畏於這長於十小時的巴士行程。在S城生活了5年,好像已經喪失了回家生活的能力。
經過在首都城的轉車換車之後,我們坐上了巴士往P城。在中馬長大的我竟然不知道怎樣去puduraya。值得一提的是,與我同行的馬來西亞姑娘馬來文還真棒真好聽真純正,而我的馬來文真是掉漆到一個不能被拿出來展示的程度啊。我喜歡她說『A~~bang~~』的聲音,如果我是男生的話,被她叫了一聲Abang,大概會全身酥麻,外加某處硬挺(?)。而我也為了顯示本身是馬來西亞人的特長,向新加坡同學show off了一句『Apa?』,正在學習韓語的他還以為我正在叫他『오빠』而睜大了瞳孔,露出驚訝且貌似有點"爽到"的表情。我連忙解釋道『Apa在馬來文裡是"什麼"的意思。』由此可見我的發音之不准啊。
經過了P城大橋之後,終於到了那座島。我看到了許多讓我很興奮的五腳基(Kaki Lima,底層建築物前必須留有五個腳長的寬度,的有蓋走廊)。雖然說同樣曾是英殖民地的新加坡也不乏這類型的建築物,但是那已經被改造成為大商城的無靈魂固體,只為了吸引旅客而被塗到五顏六色的河邊建築,還真是實在吸引不到我的心臟跳動。
在尋找在P城第一餐的解決處時,同行的馬來西亞同學銳利的眼神發現了在小巷子裡吃著烤麵包的檳州首長。她像個小粉絲一樣,喊了聲『林冠英,你好!』,我回過神來後想著,連名帶姓地叫一位名人這樣不太好吧?『我可以和你握手嗎?』『當然當然。』然後我們的手輪流地被強而有力的手掌握在手裡。沒有照相,擔心打擾了對方的下午茶時光。然後,接下來的整天,馬來西亞同學像磕了大麻一樣,一直處在極度興奮的狀態。
走過了旅客必到的極樂寺、Gurney drive之後,吃了很多吃過了就死而無憾的美食之後,回到位於Love lane的guest house準備休息。在這裡連街道的名字都那麼浪漫。被安置在牆邊的鐵線裝置藝術、躲在寺廟旁的詭異小女孩,無法不覺得她漂亮。
第二天早餐後參觀各大商業中心,因為新加坡同學想要購買在新加坡已經斷貨的air purifier和N95 (怎知我們回來後,PSI馬上跌至二位數,然後他被我們冠上KS仔的封號。KS = KiaSi)。中午之後參觀娘惹博物館,到海邊坐坐,還有其實是巧克力商店的巧克力廊。
我想大概我身上有一些特質,是容易讓人忽視自己。然後一次次地掉入那種自我懷疑、仇視他人的惡性循環當中。
凡事必有因。這趟旅程大概是上帝要讓我發現,那原先被蒙蔽在完美表層下的不完美。
(我說的可不是P城,P城在我心中留下了近乎滿分的印象。只是下次我要和最要好的人一起發現她的美。友人甚至提議何不嫁給一位P城人?哇哈哈,最近身旁太多人披上嫁衣,實在是很難不去考慮這可能性。)